他。
她的目光，在剩下的女子中，停了下来。
这位……有问题。
观气之术相当消耗精力，找到目标后，杜璇便准备收招。
咝咝。
“你的眼睛，真好看。”
银鸾凑了过来，与她脸庞仅仅一掌之隔。
这个家伙……！
杜璇被吓了一跳，收招的动作也慌了一下。
一瞬之间，视野中的眼瞳，仿佛出现了另一种形态，一种不似人，而似蛇的模样。
但这只出现了一瞬，甚至还没等她的意识，捕捉到这种变化，就已消失。
“你……！”
杜璇连喘了几口气，才将观气之术带来的影响，镇压下去。
“抱歉，”银鸾吐了吐舌头“我是第一次见嘛……刚才那就是观气之术对吧？”
杜璇白了她一眼，也没过多追究，转头对前方人堆中的一名女子道。
“这位麻烦请留一下，其它人，先行回房吧。等会儿我会去加固府邸的防守，想来那位凶手，应当没有这么大胆。”
无关人等走了，被杜璇留下的，是一名外貌柔美，面容却有些憔悴的妙龄女子。
李诗，淮城大户人家，城内老牌家族，在官商两道均有涉足，典型的名门闺秀。
“大人，我……”
李诗有些紧张的道。
“不要担心，你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，”杜璇安抚道“我只是以观气之术，发现你身上存在着一缕黑烟。这未必是凶手留下的，但至少代表着，你接触过某个‘不祥之物’。”
“不祥之物？”
“很多物品都会带着不详的气息，”她解释道“例如沾染鲜血的兵器，屠夫手中的屠刀，阴宅供奉的灵牌，或者惨死之人的贴身物件等等。”
“我……”
李诗柳眉微皱，似是在认真回想。
“我应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，家父管教甚严，让我接触的一般是琴棋书画之流。”
这位大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，不会口无遮拦，更不会钻人怀里。
“这就怪了，”杜璇思忖道“你再好好想想？我观你体虚气弱，应当多日没有安稳入眠，可是有什么心事？”
“这……”
李诗眉头又皱，过了一会儿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缓慢开口道。
“说了怕大人笑话，我这些时日，精神的确有些恍惚。每每入睡的时候，总会听见一道声音。”
“声音？”
“应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，我听着也不是很清楚，但感觉对方似乎是在说‘凭什么’‘不公平’‘你们，都该死’……大人，我这是不是被吓傻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杜璇脸色有些凝重。
以淮城最近的氛围，做噩梦倒不稀奇，但噩梦可不会让身上缠绕邪气。
这件事，恐怕真的不简单。
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纸，走到烛火旁，微微一烤，上面浮现出一个淡淡的“镇”字。
“这是镇妖司的镇神符，”杜璇递给了对方“带着它，你且回去好好睡上一觉，然后再仔细想想，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事情，任何线索都可过来与我相谈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
李诗拿着符隶，脸色好看了一些，行了一礼后，由人护送着回房。
“仅凭间接接触，就可影响心志，”杜璇吐了口气，自语道“如果真是邪祟，那它的实力，怕是要远远超出预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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