圾桶的旁边。
我再次狂吐,吐到胃里空空,吐的我苦胆水都出来了。
吐完后,我四肢无力的靠在座椅上,对眼前那些车祸留下的壮烈场面,再无半点余力起波澜了。
我就这么靠着,车子的颠簸加上浑身乏力,我昏昏欲睡,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脚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低头一看,一只惨白的阴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。
我几乎一跃而起,幸好绑了安全带,在我身子弹起来的那一刻,我看见班车前行的马路上,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,而司机像是毫无察觉一般,直接从这群人的身上碾压了过去。
我惊诧的回转身去看,碾压而过的那些尸体,手脚断裂的在爬动着,有的下半身站了起来,但上半身和脑袋已经不知去向。
差一点我就要大喊出声,话到嘴边我又更住了。
是阴人,一定是阴人。
大马路上要是有这么多的活人,借司机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开这么快的速度,再加上其余乘客都没什么反应,我又坐了下来,那座椅下面爬出来的手也不知去了哪儿。
等我稍稍坐稳后,我感觉脚踝处一紧,我再次低头,发现好几只阴手已经将我的双脚禁锢住了,紧接着,好几个阴人脑袋从座椅下面钻了出来,他们爬上了我的身。
我吓坏了,连声尖叫。
吴生妈妈急忙捂住我的嘴,吴生爸爸再次跟众人道歉。
我听到有人在说,真晦气,千挑万选找了个这么倒霉的日子出行,遇上个神经病。
也有人说,真可怜,这么小就得这种病。
吴生妈妈轻轻叹口气,朝吴生爸爸伸手,道:
“拿来吧,这样下去,还没等到黎家,我儿就已经精疲力竭了。”
吴生爸爸迟疑了好久,才从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有些浑浊的矿泉水来,那里面有大米,还有冥纸烧成的灰,这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,吴生妈妈接过后,让我喝下。
我没有力气问为什么,乖乖喝了好几口。
喝完后,那些阴人的手脚和脑袋都在我眼前晃动,越晃越模糊,越晃越遥远,直到最后,我感觉它们已经被班车远远的抛下了,我盯着眩晕的它们看得太久,眼睛很累,眼皮子慢慢的就沉了下去。
然后我就听到了木鱼声,就好像身在寺庙一样,那和尚念经的声音很有旋律感的传来,像极了大悲咒。
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,视线也一直模糊着,直到我耳边传来清脆的戒尺声,我浑身一哆嗦,在梦里睁开了眼,看见教书先生拿着戒尺站在我面前,指着桌上的纸笔对我说:
“这卷经书没抄完就不许回去。”
抄经书?
我仔细聆听,发现附近真的有寺庙里传来的大悲咒的声音。
我很迷惑的抬头去看,下午的光线照在教书先生的身后,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,也看不清教书先生的轮廓。
只听得这声音略微有点耳熟,等到我低头去看书桌的时候,发现书桌上摆着一张干净的宣纸,宣纸的右上角,摆着砚台和毛笔。
这是要我用毛笔抄写经书?
可我不会毛笔写字啊?
这柔软的毛笔拿在我这笨拙的手上,我要猴年马月才能抄完这一卷经书?
我心里想着,不由得叹口气,看来教书先生是存心不让我回去了。
可奇怪的是,我的手竟然不由我控制的伸向了砚台,我拿起了毛笔,轻车熟路的在宣纸上写下了第一行字。
这毛笔字写的,那叫一个铁画银钩,简直惊呆了我自己,叫我叹为观止。
只不过写下好几行字后,我的手停了下来,仰着脑袋问:
“先生,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抄写经书?这经书我都能倒背如流了。”
呸呸。
我想说,这小吴生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。
然而,让我万分惊诧的是,教书先生并不信,还表示:
“你若能倒背经书,那我就格外开恩,只罚你抄写一遍就够。”
小吴生还真就倒背了经书,尽管我也不知道他背的对不对,反正教书先生是满意的点点头,并且往一旁挪了两步。
那外面刺目的阳光照着教书先生的侧脸,我在看到的那一瞬间,不由得惊呼一声:
“爷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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