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无题_170_石榴裙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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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梁一言立在窗边,一手扶在腰后。

  什么叫得与失间的迷茫,离开夏又后,他充分体会。

  就像心间种下了一枚以为永远不会长大的秧种,只求它深刻,不求开花散叶。

  没想,

  每日不着意地念挂,

  竟然,悄悄蓬勃如花。

  梁一言自觉人生路走到如今,该什么都看得开,看得透,

  他能当机立断放开权力,放开夏又,就是因为看得开,看得透:权力,不是永远捉在手里就会保得住的,时光在流逝,什么都不是一成不变,要学会变通,所以他给原澈机会,甘愿做垫脚石;夏又……起码他们有孩子。天涯海角,海枯石烂,血缘关系才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亘古不变!所以,他不后悔。

  但是,

  孤寂,是叫人守的,

  守久了,也变成殇,

  思念,

  牵挂,

  哪怕只想看一眼……

  是的,梁一言越来越感受到,原来权力才是最虚幻的,如他这样沉寂下来,久而久之,也更失了“斗志”;反倒“情”才是最实在浸骨的,愈沉寂反而越浓厚。

  思念,牵挂,哪怕只想看一眼的,从来都不是“想重返权力场”,只有又又,

  因为挂念,所以总似有了些不切实际的“胡思乱想”,心一躁、哪天心不宁,好像都跟她有关……

  “舅舅,”

  一言回头,

  看见原澈立在门前,神色掩没在不明的廊灯下,

  “是又又出事了么,”

  一言一手还扶着后腰,身子并未完全转过来,只扭过了头,

  问得轻,

  却笃定。

  原澈停了会儿,

  点头,

  “孩子没了。她现在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。”

  梁一言的身形似有晃动,

  其实肉眼看不见,但是,你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一定颠簸了下,那是一种头重脚轻……

  他扭过头去,

  叫人见不到他甚至临近绝境的眼,

  是啊,如何不绝,

  对于夏又,

  就是这份血缘联系才叫他不犹豫地放了手……现在却!……一份支撑,没了……

  原澈看见舅舅扶着后腰的手渐渐握拳,

  却并没有完全握紧,又缓缓撒了手……看着是叫人伤心的,对,他们都曾是最铁石心肠的人,眼里除了权术、家族使命,好似生来就无情。

  但是,一个傻孩子用她纯真的手撩起了这份厚重,钻了进去,却不永驻……是否更无情……

  从梁一言身上,原澈好像看见了将来的自己,这份认知叫他心颤,是惊?是怕?原澈来不及细体会,忙喊了声“舅舅,”急于打乱更坏下去的心境,

  梁一言缓缓转过身来,

  “我去看看。”

  原澈快步走进来拿起外套想给他披上,一言摆手,微垂头慢慢走了出去。

  夏元德自有法子将“表面功夫”做足且不露陷,

  夏又此时躺在妇幼监护病房里,她那刚“生下来”的红玉小狐狸,夏元德放在她手心捏着。第一次“生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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