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说了一些话。
半个月后,那些工人收集到了一本老板签名的月度入账册,在上面找到了一页较为空白的账目纸,老板的签字在下方,留了半页的空白。
他们在空白处写了某老板欠谁谁谁一共多少多少的工钱。最后,几十名建筑工拿着钱高高兴兴回家过年了,而那不拔毛的铁公鸡老板气得几乎吐血,时间间隔很短的笔迹书写顺序根本无法鉴别出来。
宁非将挑出的一本账册揣在怀里,现在该到她自己帮助自己了。
管事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她迎往库房。途中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,管事忙叫人来打伞。宁非转生至此,尚是首次享受一府夫人的待遇。
迎合夫君的喜好,得到夫君的承认,帮助夫君打点府中事务,为夫君照顾其他妻妾和子女,这就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吗?江凝菲深爱徐灿,也曾与他有那样一段情谊,因为做不到这四样事情,渐渐被冷落淡忘。
今日她不过是让徐灿舒心了一场,立刻就得到这样的待遇。当真是狐假虎威的感觉。
只是心中觉得气闷,想要对人诉说,凭什么江凝菲就不能表达对徐灿的独占之心,凭什么江凝菲要被银林欺负,凭什么下人们能够漠视江凝菲的存在。
但是这些都是说不得的,在这个府邸,或许是在这整个淮安国,更或许整一个天下,都找不到能够倾吐心中烦郁的那个人。话不投机半句多,宁非不知道终此一生,是否要抱着江凝菲留给她的不甘和愤恨入土。
她伸出手去,接下了飘落的雪花,冰冷清凉。
“二夫人?”库房管事询问地停了下来,原来宁非不知不觉在一棵雪松旁驻足。
宁非将披风的兜帽拉上系好,说道:“走吧。”
公主上午找茬不成,灰头土脸地走了,下午没空来找茬,宁非过得很是舒心。库房管事将她迎到两把大铜锁镇着的库房门前,唤看守库门的徐老头来,一人一把钥匙将门口给开了,徐老头提了一盏油灯领宁非进去。
各府上送来的年礼都堆在库房最外间,宁非拿账本站在一旁,看库房管事和徐老头一起轻点年礼。
徐老头唱名道:“青州李府,青黄釉杯具一套。”
宁非往箱子里一看,委实看不上眼,觉得就和唐三彩似的色彩斑驳黄绿,流彩如泪。她以前接过关于陶瓷订购的买卖合同纠纷,为了能拿到高额代理费,宁非苦学月余几乎吐血。现在单看就认出这玩意儿加了铅料做催融剂,用久了会铅中毒。
宁非皱眉,库房管事心里面就在暗笑她没见过世面。不能怪他没见识,这年代还没人知道什么是铅中毒,铅中毒出了症状也以为是邪障入体。
宁非瞥见库房管事的神色有异,就问:“这套杯具有何讲究?”
“上色光亮,做工精巧,看起来是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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