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(警告)金子,你以后别这样胡喊。
焦花氏我向来不的,不过,刚才我实在是看见——
仇虎金子,不要再说了。
焦花氏虎子,我⋯⋯我有点怕。虎子,你到窗户那里看看去。
仇虎有什么?(走到窗前望望)外面什么也看不见,雾下大了。
焦花氏下了雾?
仇虎嗯,大雾。
焦花氏(失神地)我怕的很!
仇虎怕什么?
焦花氏(沉思地)我怕我婆婆叫大星回来!
仇虎嗯?
焦花氏(一直沉思地)我不知道她要跟大星说些什么?
仇虎哼,大星还有什么说的,他从我手里把你抢过来。
焦花氏(低头)不,不是他,这怪他爸爸,他原来并不肯要我。
仇虎哼!
焦花氏虎子,你先走,你快走吧。省得他回来碰见你。
仇虎好,我走。可是金子你没有忘记你刚才对我说的话?
焦花氏(抬头)什么?
仇虎你说你要离开这儿?
焦花氏嗯,我要走。这儿到了秋天就下着大雾。只有我那瞎子婆婆跟我在
一块,她恨我,我恨她。大星是个窝囊废,没有一点本事。他是他
妈的孝顺儿子,不是我的爷儿们。
[雾里远远有火车汽笛声,急行火车由远渐近。
仇虎金子,你要上哪儿?
焦花氏远,(长长地)远远的——(托着眼)就是你说那有黄金子铺地的地方。
仇虎(惨笑)黄金?哪里有黄金铺地的地方,我是骗你的。
焦花氏(摇头)不,你不知道,有的。人家告诉过我说。有!我梦见过。
仇虎金子,大星回来——
(雾里的火车渐行渐远,远远有一声悠长的尖锐的车笛。
焦花氏(假想)你别说话,你听,到那个地方,就坐这个。”吐兔图吐,吐
兔图吐”,坐着火车,一直开出去,开,开,开到天边外。哼,我
死也不在这儿呆下去了。
仇虎金子,你知道,大星回来——
焦花氏(忽然)你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么:有一天我梳着油亮亮两个小辫,在
我家里小窗户下面纺着线等你?
仇虎(眼睛发着光)嗯,那时,我爸爸还活着,我夭天跟着爸爸在田里看地
放牛。
焦花氏我还记得那时我纺线时唱的歌呢:“大麦绿油油,红高粱漫过山头
了,我从窗口还望下见你,我的心更愁了,更──
仇虎(忽然硬起来)别说了,你忘了大星要回来啦么?
焦花氏(从回忆中唤醒)哦,是,是。虎子,你快走吧!
仇虎金子,你是真想走么?
焦花氏(又恢复地平时硬朗朗的态度)谁骗你?
仇虎那我回头还要来。
焦花氏回头?不,那你千万别!大星就许回了家?
仇虎哦?
焦花氏瞎子一定在屋里。
仇虎她敢怎么样?
焦花氏敢怎么样?送你到侦缉队,怎么跑出来的再怎么送回去。
仇虎哼,(沉思地)瞎婆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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