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才他问虞念卿的那几个问题,十之八/九会被虞念卿当作他诱使其松开右腕的伎俩,所以他应该并没有暴露。
虞念卿稚嫩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无,忍不住冷笑道:“狐媚子,我知晓你想将我折磨致死,好独吞了爹爹留下来的家产。”
他并未松口,故而,这话含含糊糊的,连他自己都听不清。
宋若翡亦听不清,不过他记得话本中虞念卿这时候所说的话,遂承诺道:“娘亲虽然待你严厉了些,但从未想过要将你折磨致死,娘亲定会好生将你抚养长大,为你娶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。”
虞念卿一个字都不信,仍是死死地咬着宋若翡的右腕。
宋若翡扫了一眼地面上淌着的血液,继而以左手解开了虞念卿身上的束缚,又对虞念卿道:“以前种种全数是娘亲的过错,念卿,等大夫为你包扎妥当,娘亲再让你咬右腕可好?”
幼时,他很怕疼,一点磕着,碰着,皆要大哭一声,父母认为他小题大作,从不安慰他,但兄长每回都会安慰他;假扮成兄长后,他告诉自己要成熟,要稳重,即使疼得想哭,也只是偷偷地哭。
时日一长,他变得再也不怕疼了。
而今流了这么多血,他竟然只感受到了些微的疼痛。
虞念卿曾经甚是喜爱自己的名字,当年父亲之所以为他取这个名字,乃是为了纪念因他难产而死的母亲。
他是父母的老来子,母亲怀上他那年已三十又九,而父亲年长母亲一岁。
父亲与母亲乃是青梅竹马,成亲后,由于母亲迟迟没能诞下一儿半女,祖父母数次想为父亲纳妾,都被父亲断然拒绝了。
他有记忆以来,父亲每回唤着他的名字,皆会露出怅然的神情。
有一回,父亲醉酒,他甚至听见父亲悔不当初地道:“早知生产会要了你的性命,我该劝你将胎儿流掉才是。”
他今年一十四岁,母亲过世一十四载,在这一十四载中,父亲不曾沾染世间男子的恶习,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,没有外室,没有通房,如同得道的高僧一般,直到……
直到这该死的宋若翡出现,将父亲迷得昏头转向,害得他变得甚是厌恶自己的名字。
他还在父亲弥留之际,甩开了父亲的手,愤愤地道:“你早已失去了唤这个名字的资格!”
那时,父亲面上满是歉然,却坚持要宋若翡照顾他。
宋若翡待父亲与自己算是尽心尽力了,府中的大小事务事无巨细俱是一手操办。
纵然他讨厌宋若翡,但他偶尔还是会为自己恶劣的态度而感到抱歉。
岂料,父亲尸骨未寒,宋若翡居然换了一张嘴脸。
原形毕露的宋若翡时常折磨他,他不断地反抗,却是蚍蜉撼树。
他打住思绪,盯着宋若翡,绝不松口。
一旦松口,这宋若翡肯定会翻脸,根本不会请大夫为他包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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