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,随即淡去,他放下瓷勺,握住瑟瑟的手,安慰道“现在不是十年后,我只是太子,父皇随时可以重新再立一个太子。我也不是救世的神明,挽不了狂澜,也救不了这么多人,我只能救我们自己。”
他虽然这样说,但子夜梦回,瑟瑟睡得迷糊,往身侧一摸,空空凉凉的,打着哈欠坐起来,却见沈昭披着寝衣站在窗前,未点灯,在一片黑暗默默看着窗外的苍茫雨幕。
稀薄的月光下,勾画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影。
瑟瑟知道,不管嘴上说得再风轻云淡,他终究是不能彻底放下。
前一世沈昭做了十年的帝王,虽在与宗亲外戚的争斗使尽了阴狠手段,可他从来没有苛待过百姓。
十年,未曾加征过税负劳役,未曾怠于政务。世人可以说他残暴狠厉,擅玩权术,但却不能说他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。
他原本就是心系天下的。
瑟瑟起身,走到窗前,从身后抱住沈昭,声音带着初醒的软糯“阿昭,你为什么还不睡?”
沈昭的身体一僵,握住她的手,道“这雨总下个不停,我被雨声吵醒了,就想着起来看看。”
他转过身,将瑟瑟揽入怀里,低眸看她,目光温柔“你呢?你也睡不着吗?”
瑟瑟将额头抵在他的前襟,寝衣那柔滑薄凉的触感渗进肌肤,带着他的体温。纵然外面风雨如骤,可这个怀抱是温暖的,是让人心安的。
“没……我就是翻了个身,没有摸到你,然后我就醒了。”
沈昭笑说“我怎么从前不知道,我的瑟瑟这么依赖我,这么离不开我。”
瑟瑟抬胳膊环住他的脖子,怅然道“是呀,我离不开你,可若是有人也离不开你,要来跟我抢你,那可怎么办?”
沈昭摸了摸她的脸颊,专注地凝睇着她,认真道“没有人能抢得过你,我是你的,永远都是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决心,道“睡吧,也没什么好看的,雨总会有停的时候。”
第二日雨便停了。
但广河县的城门已被关闭,由叛军把守,他们出不去城,只能滞留在客栈里。
瑟瑟早晨醒来,又不见了沈昭,她于睡梦乍醒,脑子昏沉,未来得及细想,慌然从床上坐起来,就往外跑。
长廊上静悄悄的,大约天色还早,众人都未起。
她顺着客房找过去,走到傅司棋和苏合的房间,听里面传出沈昭的声音。
“这些流寇动作迅速,在短时间内攻占了官府、粮仓,并把守住城门,做事滴水不漏,一点不像山野里的地草寇,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。”
傅司棋道“不是说有守城军与之勾结吗?”
沈昭的声音很是平稳“那就更奇怪了,守城军好歹是吃皇粮的,会看得上这些亡命草寇,甘心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他们吗?况且,我大秦兵马骁勇,区区草寇根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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